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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梦境历险题材,肯定会有读者联想起刚刚上映的《盗梦空间》。其实,前些年上映的《入侵脑细胞》,甚至90年代初上映的《梦境》都是这个题材的代表作。

1984年上映的美国科幻片《梦境》展示了梦境历险题材的离奇与宏大。该片曾经于九十年代初在中国上映过。如今在网络上,它被翻译成一个很酷但很不贴切的名字——《魔域煞星》。听起来很酷,但远没有原名那么突出主题。

故事梗概:

主人公亚历克赛是一个精神能力很强的年轻人,被美国情报部门召去作特异功能的实验。他不愿意成为官方的工具,遂自行逃走,混迹于江湖,靠猜赌马票为生。

几年后,心理学家保罗和吉姆邀请他参加一个心理学实验。他们制造出联梦机,一个人可以通过它进入别人的梦境,但目前还只有精神能力强的人可以使用这种机器。亚历克赛和一个叫托米的人都成为被试。

通过这种机器,亚历克赛成功地进入他人的梦境,寻找别人潜在的心理问题。一个叫贝蒂的小男孩被噩梦困扰,多日不敢睡觉,已经累得筋疲力尽。亚历克赛进入他的梦境,杀死了孩子幻想中的蛇头怪,帮小男孩建立了自信。后来,他竟然不借助联梦机,直接进入女心理学家吉姆的梦境里。

正当亚历克赛认为自己在为社会造福的时候,一个恐怖小说家偷偷告诉他,这是美国秘密情报部门资助的一项研究,其最终目的是让间谍进入他人梦境刺探情报。托米在另一场实验中进入一个老妇女的梦,后者在睡眠时突发心脏病去世。恐怖小说家也很快被人刺杀。这些事情让亚历克塞知道自己面临危险,开始逃亡。

原来,美国总统受良心折磨,经常梦到核战争之后的惨景,精神压力极大,以致于决定与苏联谈判废除核武器。秘密情报部门首脑鲍勃想暗杀总统,阻止该设想,以此来维持美国的核优势。为了不留证据,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派一个人进入总统的梦境,在那里刺杀他。而托米就是他找来加以训练的刺客。

鲍勃将总统请到自己的实验基地,声称能帮助他去掉噩梦。在总统睡熟后,他派托米呆在隔壁房间里进入总统的梦境。吉姆也帮助亚历克赛潜入总统卧室下面的房间,同时进入总统的梦境。

这个晚上,总统梦到了被炸毁的华盛顿。在一片残垣断壁里,总统、亚历克赛与托米周旋着,搏斗着。由于是梦境,两个入梦人可以随意变化。托米化身为亚历克塞所害怕的蛇头人,而亚历克赛则化身为托米杀死的生父。在托米心惊肉跳的一瞬间,总统用铁根刺入托米的身体。在现实中,托米心脏病突发,死在床上。

由于只是一场梦,托米死无对证,总统无法治鲍勃的罪,只好放过他。亚历克赛则进入鲍勃的梦境,将自己的头撕成两半,吓死了鲍勃。

在今天,能够自由出入别人的梦境还是属于科幻的范畴,不过这部电影里显示的睡眠实验室却很真实。在影片开始,保罗给亚历克赛介绍他们的实验室,镜头也跟着呈现实验室里的各种设备。观众可以看到被试躺在睡眠椅上,屏幕上有他们快速眼动的特写。心理学家认为这就是人在做梦时的表现。

脑电图也多次出现在电影情节里,它记录着人们在梦境里的情绪变化。在这部电影里,自始至终没有让电脑直接翻译出人的梦境。所以,当一个人进入别人梦境时,其他人并不知道梦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
在这部电影里,编导让梦境逐渐由实入幻。亚历克塞进入的第一个梦属于某高级白领,场面真实,只是情节荒诞。到了最后,总统的梦境从场面到情节都完全荒诞。编导籍此展现梦境的虚幻性。

2000年上演的科幻片《入侵脑细胞》,也是梦境题材的佳作。这部电影里面以超现实手法显示的梦境,在电影只上留下了精彩的一笔。

故事梗概

变态杀手卡尔·斯塔格在一处废弃的农场修建了一个地下密室,里面设置了大型封闭水箱。他将诱拐来的少女投入其中,慢慢溺死,以此取乐。当他把最后一名受害者放入水箱,并回到住处后,联邦调查局找到了他。然而斯塔洛吸毒过量,陷入深度昏迷,并且形将死亡。医生们只能维持他的生命,却无法把他唤醒交待出关押被害人的地址。

由于只有斯塔洛知道密室的下落,如果他不开口,被绑架的女孩便会被淹死。警方想到了儿童临床医学家凯瑟琳·迪恩,她正研究用芯片接入儿童大脑,以探测其潜意识的技术。于是凯瑟琳·迪恩和联邦调查局探员先后进入昏迷杀手的大脑。

由于缺乏入梦经验,凯瑟琳陷入了幻觉的迷宫。非但找不到真相,反而欲罢不能。经过几次反复,凯瑟琳才能够控制梦境,将斯塔洛的心灵带回自己的意识里,杀掉迫害他的幻影。而警方也找到了线索,找到密室救出了女孩。斯塔洛在解除心魔后平静地死去。

和《梦境》一样,《入侵脑细胞》里面的科学家们最初也是为了治疗心理疾病才进行这项研究。它的适用对象也主要是孩子,因为孩子们不擅于和成年人用语言交流,更需要直接看到他们的心灵。

同样相似的问题还包括如何对待意识资料的客观性。联邦探员从斯塔洛的潜意识里获得了线索,找到受害人,却无法把这个过程写在报告里上交,只好写成自己受到斯塔洛梦境的启发。这也是各种心灵探测技术的共同问题。你当然可以确信从他人心灵里偷窥到的内容,但无法让法院承认它们。

与《梦境》相比,《入侵脑细胞》增加了一些技术设想:两个人可以互相进入对方的梦境。在谁的梦境里行动,谁对梦的进程就有控制权。另外,如果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的梦境,却慢慢忘记了那只是一场梦,误以为是真实世界,就会迷失在那梦里。

《入侵脑细胞》还有一部续集。不过在这部续作里,主人公并非凭借技术手段,而是凭借超能力进入他人的意识,就不在本卷里介绍了。

梦境有用吗?富有童话色彩的科幻片《童梦失魂夜》让孩子的梦境成为治病良药。

故事梗概

大个子和美雅在跟踪独眼人时被抓住,一个得了失忆症的住在水下的怪人救了她。雅美和大个子生出一种奇异的情愫。在只有脑子的艾温的帮助下,水下怪人记起了从前,他就是那个创造了袖珍老婆、嗜睡的克隆人孩子、不会发梦未老先衰自己的教授发明家。他决定毁掉那一切。雅美和大个子一起找到了四周布置了水雷的卡古老窝,雅美在艾温的提示下以自己的勇气在梦境中战胜了卡古,两人带着被掠来的小孩,还有大个子贪食的弟弟,以及六个克隆、脑子艾温一起逃离。发明家与曾经的老窝在自己所布置的炸弹中化为灰烬 

在这个故事里,梦成为治疗心理疾病的良药。心理学家也有类似的结论,完全不做梦和噩梦连连一样,都会损害心理健康。

梦代表着人的隐私,所以入梦题材的科幻故事往往包含着盗窃、侦破等情节。相比之下,肖建亨在短篇科幻《梦》中赋予梦境以正面作用。学生小梅在乘火车的时候拿错了包,里面有一台梦中学习机。小梅试着操作它,然后放到枕头边上睡去。第二天,她一口气背完了课文。

小梅从拿错的包里找到了原主人,科学家林阿姨。后者告诉他们,这只是一台实验仪器,性能还不完善。她请小梅等三个学生作实验,实验证明,这台仪器可以帮人们提高机械记忆能力,只要晚上背诵什么东西,再打开它,人就会在梦中记忆这些资料。三个学生经过考试,发现死记硬背的内容都超额完成了,但涉及理解的题都没答好。林阿姨告诉他们,靠机器做不到融会贯通。

确实,睡眠能帮助记忆已经是心理学上的定论。当然,这种记忆不同于清醒状态下的记忆,是在无意识中完成的,不受意志支配。心理学家建议人们在临睡前背诵一些机械资料,第二天就会记得很牢。

在《一顶奇怪的帽子》中,作者韩承训也设想了一种幻觉传感器,可以在人的浅睡状态下人为制造梦境,以便加深一些学习资料的印象,让人们在睡眠里也可以学习。这种幻觉传感器还能同步传导出人的梦境,以便工作人员进行控制。

2010年,科幻大片《奠基》(盗梦空间)将这一题材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。

故事梗概

科学家发明了联梦机,可以让人们一起睡去后分享共同的梦境。一些人乐此不疲,渴望作梦,也有一些人利用这种技术盗取别人脑子里的机密。想要实现这个目标,需要趁其不备偷偷将目标人催眠,然后将他的大脑接入联梦机,盗梦者就可以进去了。

主人公柯柏就是一个盗梦人。为了实现盗梦,他还有几个帮手,包括造梦人、保护人等。一次,这个小组受雇于某公司,偷偷进入日本商人齐藤的梦中,试图盗窃他的机密。然而齐藤受过反盗梦训练,识破了他们的伪装。

回到现实后,库伯和亚瑟准备逃离日本,却被齐藤抓获。齐藤让他将一个思想移入竞争对手继承人的脑子里,以此换取回国的资格。原来不久前库伯的妻子自杀,留下的线索表明库伯杀了妻子,只要他一回国,美国警方就会逮捕他。

为了回到在美国的孩子身边,库伯答应了这个要求,并找到了老助手伊姆斯,麻醉药剂师尤瑟夫。还有造梦师亚莉雅德。当目标人费雪进入飞机头等舱时,这些人也一起混入,并由空姐暗中接应,将费雪麻醉,接上连梦机。

在费雪的梦境里,这群人想尽办法植入一个思想——解散父亲的公司。然而费雪也受过反盗梦的训练,一些虚幻的防御者出来与入侵者格斗。而在库伯的潜意识里,还有他死去妻子莱尔的形象,经常钻出来捣乱。

由于使用了强力催眠剂,这些人不能提前醒来,面对各种追杀,以及费雪的不信任,他们必须逐步深入更深的梦境里。最后,费雪在第三层梦里打开了保险箱,看到了里面儿时的一玩具,认为父亲是希望他另辟蹊径,不再继承父亲的事业。

众人一起在飞机上醒来,费雪在回味梦中的情境。齐藤按约定疏通了关系,让库伯顺利回到了家中。

据说这部电影的灵感就来自编导诺兰许多年前做过的一场梦中梦,所以他干脆设计了多达四层的梦境。所谓梦中梦,就是梦中意识到自己在作梦,这是睡眠中残存的意志在起作用。据统计,67%的人体验过梦中梦。笔者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。

在影片中,如果要把一个人从梦中唤醒,应该使他产生坠落、水浸等感觉。这确实是许多人都有过的体验——在梦中失足掉下,便被吓醒了。

影片里,梦中的时间比真实时间长得多,这也符合心理学家的发现。心理学家认为,人在睡眠时作梦,会产生快速眼动,同时脑电波会产生∮波。无论是快速眼动还是∮波,最长只有几分钟,而我们却经常做时间很长很长的梦,有时候甚至觉得做了一夜的梦。

这是因为人在睡梦中失去了时间对照。在现实世界里,周围的一切都按照时间在运动着,钟表在走、车子在行驶、行人在走、旗帜在飘扬……各种运动着的物体都让我们的感觉产生时间对照,形成现实的时间感。而在梦里,我们不再感觉到周围真实的运动,时间的感觉也失真了。

弗洛伊德认为,“梦是愿望的达成”,这个原理至今还被证明是正确的。只不过人类的梦还是自发的,不能那么多地满足愿意。那么,何不直接制造自我满足的梦境?在幽默小说《梦幻世界》里,江猎心提出了这个可能性。

故事梗概

为了帮助生活中爱挫折的人达到心理平衡,施蒙发明了梦幻仪。戴上它睡觉,潜意识里面没有被满足的愿望就会转化成梦境,被压抑的不良情绪就会被释放出来。

然而,这种仪器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,住得很近的人彼此会“串梦”,进入对方的梦境骚。有的女士在梦里被骚扰,有的老板在梦里被员工殴打。有的人还刻意利用这种功能深入别人的梦境。

一时间,认为自己受害的人向法院提出控诉,要求取缔梦幻仪。法官是施蒙的朋友,私下里与他沟通。施蒙提议说,只要购买功率更强大的梦幻仪,做梦的人就可以教训那些梦境的入侵者。

此举果然有效,人们彼此搞起“军备竞赛”,争相购买更强大的梦幻仪。施蒙也大发其财。没想到,有一天妻子突然不告而别。原来,一个男人通过梦幻仪侵入妻子的梦境向她求爱。妻子虽然改用更强大的梦幻仪,但对方也魔高一丈。最终妻子在梦里与对方相爱,离婚而去。

需要说明的是,这个故事的构思虽然很象是植入想法的《盗梦空间》,但它创作于1995年之前,所以不是对这部新科幻片的抄袭。事实上,中国科幻作家在梦境,乃至心理这个题材领域里上有深入的探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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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军

郑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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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族,天津市人。1969年2月15日出生于上海市卢湾区。1990年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教育系学校教育本科,攻读心理学和教育学。1997年10月开始发表作品。迄今累积在大陆、港、台等地出版长篇小说八部、评论著作一部、心理健康读物四部。中短篇小说二十余篇、评论文章三百余篇,各类科普文章二百余篇,总计四百余万字。并参与一些电视节目的制作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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